在读古风小说或看古装剧的时候,我们会经常听到或看到,其中的下人角色自称奴婢,有时候,他们也自称奴才或婢子,可见“奴”和“婢”是可以拆开的。那么,这两个字的含义相同吗?它们有什么区别呢?说到这里,可能有人会简单粗暴的回答,“奴”可以代指所有下人,但是“婢”只能指代其中的女子。这样的解释,未免太过笼统,清朝一个文人,仅有一句话就道出了真谛,他的朋友在点评的时候,做出的批注更是犀利。他们是怎么解释的呢?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。
清朝有一个著名的文学家,姓张名潮字山来,号斋心居士,自幼“颖异绝伦,好读书,博通经史百家言,弱冠补诸生,以文名大江南北”,却既不是呆板的书呆子,也没有沾染富家子弟的纨绔习性,是一个风趣幽默且爱好广泛,交际圈非常广的才子。他所著的《幽梦影》一书,像如今的QQ空间和朋友圈一样,记录了自己平时的一些小感慨,下面则由亲近的朋友进行批注,或赞赏或拆台。
例如,第三卷第十五则中,他忍不住矫情了一把,发了一句看起来非常深沉的感慨,说“少年人须有老成之识见,老成人须有少年之襟怀”,想必很多人读到这样的句子,都忍不住拍手叫绝,恨不能奉为人生真理,张潮也非常得意,在朋友们面前嘚瑟了一把。这个时候他的远房侄子张竹坡,就是第一个提出“《金瓶梅》是奇书非淫书”的那位,却在下面拆台道:“十七八岁便有妾,亦居然少年老成。”立刻破坏了张潮营造出的高雅氛围。
他们这一圈文学家兼评论家,也曾讨论过婢与妾的联系和区别——《幽梦影》第一百二十七则中,张潮写道:“酒可以当茶,茶不可酒;诗可以当文,文不可以当诗;曲可以当词,词不可以当曲;月可以当灯,灯不可以当月;笔可以当口,口不可以当笔;婢可以当奴,奴不可以当婢。”
意思是说,在张潮看来,婢是奴的一种,可以把婢当作奴来使唤,但是婢要负责的某些事情,是奴不能代替的。他的说法意味深长,却有些隐晦,用如今的网络流行语来说,就是我们可以怀疑他在开车,但是抓不到证据。不过,他的一位朋友,在下面做了一条非常犀利的批注,揭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,也明确了奴和婢最大的区别。当然了,这位犀利的朋友不再是上文提到的拆台小能手张竹坡,而是另有其人。
原文记载道:“江含徵注曰:婢当奴,则太亲,吾恐‘忽闻河东狮子吼’耳”,意思是说婢指侍女,不仅要负责贴身照顾等较为精细的活计,还需要承担起通房的责任,奴仆则需要负责一些粗活,以奴为婢的话,可能会遭受河东狮吼的摧残,实在有些重口味。
通篇分析之后,我们不难得知,婢是奴的子集,是下人中等级较高的一种,例如,以古典小说《红楼梦》为例,像袭人、平儿这样的一等丫鬟和晴雯、麝月这样的二等丫鬟,才有资格被称为婢,她们的身份高于一般的小丫鬟,还要有随时向主子献身的心理准备,但是她们却没有妾的名分,算不上主子,在封建社会中较为特殊的团体之一。
参考资料|《幽梦影》《红楼梦》等